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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來是沒辦法救了。」他緩緩的坐起身,沒看任何人,就像是自己跟自己對話一樣。

 

 

我想,他是個努力的男人,沉默地撐起一個家,更是那一家五口無可取代的一片天地。然而,時間的流動似乎不願意再緩慢一些,似乎只願意在他漸漸要放手讓孩子們飛翔的同時,也加速流動的要他好好休息,要他好好沉睡。

 

他是家中大男人的大姊夫,是大男人從小叛逆二個對象之中的其一,而意外地卻也是大男人心中時常惦念的長輩。無奈何的癌末宣判,讓大男人心急地直奔台南成大醫院,只想讓心中的那份惦念有個出口。

 

向來樂觀開朗的大姐,這一次見到我們沒有過往神采飛揚的喜悅,而只是強打起精神的微笑,這樣的大姐很不容易也很讓人心疼。大姊和家裡的大男人一見面就拉出病房,畢竟大家還是想要傾盡全力來挽救這一切,獨自留在病房的我,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虛弱大姊夫,很想很想說些什麼,卻還是變成不知如何開口的沉默。

 

「今天讓妳請假了,金拍謝。」大姊夫打破沉默很虛弱的吐出這一句話。

「哪ㄟ阿內貢,這沒蝦咪啦。我有ㄧ些休假可以過年前用,沒用也是沒有了。」一時撒了個小謊,真的不想特地來到台南的行為,反而會造成大姊夫的心理負擔呀。

「金……金甘夏。」大姊夫沒有什麼表情起伏的對我說,而我只能忙陪笑的揮手表明這真的沒什麼。

「這半個月來變化很大,突然間我就變得這麼難過……」大姊夫突然間說起自己身體的狀況,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靜靜聆聽,直到大姐突然回到病床旁,大姊夫似乎就闔上了嘴,沒想再多說什麼,沉默又成了我和大姊夫唯一的溝通。

 

直到離開台南,我都無法說出一句像樣的話,所以索性就什麼都不說了。而回程的路上,腦中卻塞滿了床邊那一幕又一幕的沉默,令人,十,分,沉,重。

 

生命好脆弱,你以為還有什麼以後的,卻只剩現在,一切短暫的讓人無法留住什麼,也無法真的留下什麼,唯一真實的也只是現在,要珍惜,更誠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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